在鸡、鸭、鹅三鸟当中,广州人仿佛是不太爱吃鸭的。鸭子不及鸡的细皮肉嫩,又不如鹅肉厚抵食,反而有厚的皮和未必人人接受的骚味,再怎么折腾,也只能是家常粗菜,更有老妈妈们认为鸭子性毒,不宜多吃。
不过出了广州地界,珠三角的纵横水道,就成了不甚讲究的鸭子天堂,除了鸭蛋是做咸蛋的好原料,也有很多种吃鸭子的方法,力求不要暴殄天物。
实惠坚的干迫酥鸭,是用小铁锅连炉一起上,大葱大蒜,边吃边炒,鸭子预先用酱汁透,肉质稔而香,没有那骚味。
按说“干迫”应该是北方的做法,这倒让我想起北方似乎是更喜欢鸭子一点的。起码“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提法是北方更有体会而加以咏叹。
因此最近上北京,在后海那片暖洋洋的下午阳光和密集的酒吧菜馆之间见到一家亲切的“客家酒楼”,在阿BEN他们对着门口院子里的“牧马人”吉普上下打量羡慕不已的当儿,我已经在温暖的室内瞅着别人桌上的三杯鸭垂涎三尺。也是合该那碟鸭子上架,酒楼充分利用地利,临街的全是大格子玻璃窗,窗前是摇曳的树影(奇怪,都十一月末了,叶子也还在),阳光斜斜地打在酱红的鸭肉上,比我们平时为客户拍菜谱时苦心经营的光效强多了,那食欲,加上从“长城脚下的公社”跋涉回来的时间共同作用,马上给挑到了舌头尖,为鸭子们很增了点分。
唔,难得的是和“三杯鸭”一起上桌的阳光,下午三点多的北京午餐,广州客户的催稿电话被置之脑后,几个人就着酱汁“劈饭”,然后懒洋洋地喝茶聊天,这鸭子,倒显得矜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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